忙里偷闲,与我爱得轰轰烈烈,成婚生子。
诞下钰儿那日,我险些难产。
折腾了一天一夜,昏睡许久。
醒来时,孩子已不在身边。
萧祁坐在我床前。
蟒袍玉冠,贵气逼人。
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,声音颤抖。
「夫君……孩子呢?」
他满脸愧疚:「棠棠,是孤骗了你。
「太子妃身体有缺,不能有孕,孤会接你和孩子回东宫,钰儿会是皇太孙,将来孤继承大统,他会被册为太子。
「只是,他需要一个显赫的母家。
「孤已经把他抱给太子妃养着了,你放心,太子妃会对他视如己出……」
言外之意,我不再是他的母亲。
「什么?!」
顾不上撕裂的疼痛,我从床上坐起。
耳中嗡鸣,仿佛有什么轰然倒塌。
除了我,同样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,还有太子妃谢淑薇。
她与萧祁自幼相识,青梅竹马。
萧祁上门求娶时,曾向她许诺:
「若得淑薇,必以金屋藏之,一世一双人,此生不渝。」
她心动不已。
即使后来,太医诊断自己不能有孕,萧祁也拒绝再纳其他侧室。
一时间,世人纷纷赞叹太子殿下深情专一,是个痴情种。
只是没想到,如此「深情专一」的夫君,会突然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、一个孩子。
这三年,萧祁不只骗了我。
也骗了她。
从坤宁宫罚跪回来。
我累得不想梳洗,拖着疲惫的身子,径直瘫倒在榻上。
不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夜半,我在梦里哭得喘不过气。
这大半年,旁人羡慕我的好命,从孤女一跃成为太子侧妃,再到容妃,平步青云。
可我过得并不好。
难产落下的病根、夫君谎言的打击、骨肉分别的伤痛。
常常神思恍惚,梦魇缠身。
不知道有多少个像这样的日日夜夜。
哭着睡去,哭着醒来。
蒙眬中有人轻轻摇晃我的肩膀。
「棠棠,棠棠!」
我睁开眼。
意识逐渐回拢。
灯火葳蕤,萧祁坐在床前,指尖轻轻抚过我紧皱着的眉。
他轻啧一声,将我揽入怀中。
「以前竟不知你这样爱哭。」